醫病同心:將死亡轉化為生命

  不知何時開始愛上了跑步,特別喜歡在破曉時分出門,可以呼吸清新的空氣,享受大自然,同時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,感覺實在。感謝神賜生命和健康,但這並非必然。

靠主得力關懷他人

  護理是我第一份工作,亦將會是最後一份。當初,我只是憑著一顆單純的心,藉著照顧、幫助病者及其家屬身、心、靈的需要去服侍人、事奉神、見證神,以此彰顯主愛,嘗試做一個看似平凡但卻不平凡的護士。後來,我同樣抱著這顆單純的心,離開工作了多年的腎科,展開器官捐贈這工作,希望藉此幫助正等待器官移植的病者得到重生,讓其家屬釋去憂慮;亦盼能幫助死者(捐贈者)的家人走出哀傷,給予他們機會為亡者遺愛人間,送上最寶貴的生命禮物,將死亡轉化為生命,成為別人的祝福,藉此撫慰心靈。

  自己偶爾也會因為懶惰或身心疲乏,很想當值的日子無需出動工作;另一方面,又知道個案難求,應該珍惜每一個令等候者重生的機會,不免心情矛盾。神往往有最好的計劃,透過祈禱仰望主,總叫自己謙虛受教:祂有時真的讓我休息,有時則叫我出動處理個案,但必賜我有平安、有智慧地面對各種人和事。

關懷的行動

  事出突然,病者垂危,家人往往會感到震驚和無助,曾作為病者和病者家屬的我更能明白他們的處境和感受。要幫助他們度過這個傷痛的過程,我會講解病者的情況,解答疑問讓他們明白,也會按需要提供哀傷輔導及適時轉介予其他相關部門,如院牧或醫務社工。有需要時我亦會為病者整理儀容,清潔面上的污垢或是口角的分泌物,或是整理一下牀鋪,或是在許可的情況下除去約束帶,讓家人接觸時感覺舒服一點。同時亦會放下牀欄,盡量提供坐椅(特別是給長者或配偶),讓他們坐近牀邊,鼓勵他們拖或握著親人的手,甚至親吻面頰;若家人願意,可以讓他們協助清潔親人的臉部和手腳。我也會主動提議給予空間讓家人與病者單獨相處,及適時拉上圍簾。

  此外,我亦會善用五官去關心病者及其家屬:用眼睛細心觀察,敏感家人的反應和需要;用溫柔的聲線講合宜的安慰說話;用耳朶耐心聆聽,表示尊重;適當利用身體語言,例如拍拍膊頭和手,同在已經是表達一份關愛和支持。這些都是病人家屬所欣賞的。記得曾經有一個潛在的投訴個案,以為勸他們捐贈器官很困難,又不希望錯失任何機會,因此以平常心如常向家人解釋情況令他們明白,並提出器官捐贈的選擇。家人心存善意,亦覺得投訴和捐贈是不關連的,最終作出捐贈的決定。能令等候者重獲新生,是自己工作的動力,亦作為一個使命,彰顯主愛。我亦期望有更多人能支持器官捐贈。

兩扇心窗:登山俠客行

  有人說生命原是一趟登山之旅。人人都有自己的山路,究竟我們是誰?要往哪裡去?甚麼是我們人生路的目標?你有想過嗎?

  有人喜歡挑戰自己登上高峰,征服了一個高峰,又要尋找另一個高峰,期待攀上一個又一個高峰。有一位老師放下工作,成功登上珠穆朗瑪峰,她的毅力令人敬佩。有人喜歡一個人去旅行或行山,但亦有人喜歡夥拍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去登山,因為登山之路,危機重重,有人會因為患上高山症,無法繼續往後的行程,只好下山。加上山路崎嶇難行,碰上大霧或風雨,就更是叫人寸步難行。因此若有一個熟悉山路的響導在前面引路,實是必須的。領路的人,通常走在隊伍的前頭,他一邊走一邊繫上救生繩,好讓後面的人有所倚靠,甚至將救生繩繫在腰間前行。因為山路狹窄,大家繞山而行,就要格外留神,稍一不慎,輕則一旦踩到鬆動的石頭,會扭傷腳踝;嚴重的甚或會很易滑下山崖,故絕不可掉以輕心。

  的確,人生有些事情總在你意料之外。有誰想到自己有一天從外地回來,竟發現丈夫不在家,原來是進了醫院隔離病房。半年後,他再次入院,確診患上肺癌,而癌細胞亦已擴散至腦。他還有一年就「登六」,正計劃退休後的生活,想不到一個意外就令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頃刻失序。今年年初二他離世了,死時很安祥,像睡了一樣,沒有痛苦地返回天家。這是我一位友人的際遇。

  我們的人生路不一定是平坦大道,有時走在山中狹窄的小路,不知不覺走近崖邊,強風襲來,瘦弱的身軀彷彿搖搖欲墜。本來是二人同行的路,當一人比你先走,即使只得你一個人,你也得繼續走下去。然而,即使你覺得自己登山經驗豐富,也不要孤身上路,要尋找同路人,有人陪伴,互相扶持鼓勵,正如聖經說:「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,若是跌倒,這人可以扶起他的同伴。」(傳道書4:9-10)因此要珍惜有同伴同行的當下,和彼此最珍貴的相聚相依。

  除了同行者,我們亦非常需要一位引路者。誰是我們人生路上最可靠的引路者?是耶穌,祂曾如此宣告:「我就是那條路,同時也是真理,也是生命。若不藉著我,無人能到父那裡去。」(約翰福音14:6,畢德生 Eugene H. Peterson“The Message”譯本)原來我們人生目的地不是登上山峰,而是回到父家。登山客最終也要下山回家,有個「永恆的家」在等著我們回去。人生在世數十載,我們在世上只是客旅,一路上,上主會引領我們去經歷不同的事情,為的是叫我們生命更成長。人生不會沒有困難,但當我們回望人生,定會發現處處留下神同在同行的痕跡。神是我們現實旅程中隨時的幫助。

兩扇心窗:行山樂

  香港山多平地少,無論香港島或新界都滿佈高高低低的山丘。因此,行山活動非常普遍,喜愛行山的香港人也不少,丈夫正是當中一份子。他經常揶揄我只選擇往外地旅遊,忽略了香港的山巒景色其實也相當吸引,就連權威旅遊指南《Lonely Planet》也推介香港郊外優美的旅遊路線。

  我家在香港大學附近,沿大學往山邊走,近可到龍虎山,遠可至太平山。往來龍虎山是我最熟悉也常走的一段路,全段都是鋪得平坦的柏油路,沿途長有茂密的樹木,春日的草叢中還長了野花,風景雖談不上壯觀,但也足以令人心曠神怡。但由於要上坡,所以也要花上一點力氣才能到達龍虎山上的一片青草地。我住了這區超過二十年,可是從前因為工作忙碌,日常瑣事繁多,總沒有心情往後山跑。直至十年前,我因病停工,開始注重身體健康,在丈夫的鼓勵及陪伴下,方才開始在這片常綠天地走動。原來,營營役役的生活,不但有損健康,也容易令人漠視身邊的美好景緻。

  遇上天氣好又空閒的早上,我會獨自往山坡去。這幾公里的小山徑一點也不寂靜,常常有上坡落坡的行人:有的是風雨不改的晨運常客;有的像我偶爾來活動筋骨;有人拖著小狗在悠閒散步;也有人氣呼呼的練跑……從山腳的大學校長宿舍走到龍虎山的草地,全程大約二十分鐘,不長,卻足以讓我暫時放下世事的煩擾,一邊欣賞神創造的美麗大自然,一邊安靜享受與神親近的美好時光。

  想起一位好姊妹的分享。她小時候與爸爸一起行山,愈走愈累,小小人兒不停問爸爸何時才到達目的地。爸爸明白女兒的耐性有限,便教導她把前方遠處可見的一棵樹,或一塊大石頭,化作短期小目標。如此,幾十步便達成了一個小目標,然後父女倆再定下一個小目標,幾十步後又到達了。小女孩覺得滿有盼望,又容易得到成功感,最後與爸爸歡天喜地的完成整段行山之旅。小女孩長大後,遇上困難的事情,都記得爸爸的教導,把難解的事情拆細,訂立短期目標,逐個完成。

  丈夫喜愛行山,多年前更參加毅行者遠足活動。活動參加者每每需要行足一百公里,通宵達旦才能到達終點,的確是毅力與體力的大挑戰。根據他的經驗,最艱辛的要算是走到差不多四分之三的路程,此時體力已大量消耗,卻還有近半的路程要走,是最容易叫人放棄的一段路程。惟靠堅持信念,深信「目標就在前方」,支撐著一班筋疲力竭的參賽者,叫他們將身體內一點一滴的力量發揮極致,才能走畢全程。

  沒有人知道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多遠,沿途是平坦抑或高低迂迴?在人生路上若走得累了,或正因目標遙遠而氣餒時,不妨放慢步伐,欣賞一下身邊被你遺忘的美好風光;在決定放棄之前,細想值得你堅持下去的信念或人物,並數算你已經成功完成的很多小目標。然後,禱告求主讓你重新得力,依靠主重新提步往前走。

真心分享:楊英偉

去年一齣「人人都是小飛俠」的音樂劇,看過的人都讚不絕口,笑中有淚,故事發人深省,你可知故事出自誰人手筆?是楊英偉,他是該劇的監製、編劇、導演和演員。究竟他是如何走上演藝之路?戲劇對他來說有何特別之處?他又是如何看待自己人生的劇本?且聽他娓娓道來。
被父母看扁的無名小卒

  對我來說,戲劇就是自我尋找的過程。在最初,我只是個小角色,沒有人認識我,父母也看扁我。我自小在中產家庭長大,星期日父親會帶我們去汀九游泳,秋天則帶我們去調景嶺釣魚;而母親最拿手的是煮菜,但唯一一樣不好就是甚麼都罵。

  我就讀九龍城街坊福利會小學,當年小二,全級兩班共八十多人,我考第一名,拿成績表回家給媽媽看,怎知她劈頭一句就是:「你看,你這學期的平均分比上學期低,是別人低分,你才考第一。」就算長大後,有一次,騎術學校舉行校內比賽,我和師兄參加雙人跳欄比賽。師兄先跳,我隨後,結果我們在這項目取得第一名。我拿獎牌回家給媽看,怎知她說:「你之所以贏,全因師兄『帶挈』你!」

  孩子努力學習,希望討好父母。但我因被媽媽看扁,自小二開始便失去學習動機。父母喜歡說:「你長大後必是個乞丐……不是,是乞丐也做不到,因別人『乞到』的金錢一定比你多!」當時我試過去土瓜灣一間盲人院外實地觀察,見有盲人在此行乞,他們個個「乞到食」,我覺得我也可以「乞到食」。因為自小受到父母說話上的貶抑,我比較自卑,幸好我為人樂天。中一時,我入讀華英中學,愛打乒乓球,記憶中我要到很後期才知道自己天資聰敏,有過目不忘的能力。

人生劇本有得揀

  中三那年,我因為一位男同學的邀請而參加教會,有一次他相約我到樂民新邨附近的紅燈山傾談,我感覺有個聲音在呼喚我,我便決志信主。之後就讀中五的哥哥也信了主。媽媽知道後,她很激動,感覺像天要塌下來般。有一天,凌晨三時,我正熟睡之際,突然被媽的咒罵聲吵醒,只見她手拿著剪刀一邊發狂地「插」我掛在門上的「祈禱手」素描畫,一邊破口大罵說:「兩個兒子沒有了!」好恐怖!想不到因為信仰緣故,親人竟如此對我。由那刻開始,我愛上看恐怖片,因為我想用另一樣東西蓋過當日的恐怖感覺。然而,我無理會媽媽的反對,繼續參加教會。

  中五那年,我開始思考人生方向。因為我發現這世界很大,我相信「人生勝在有得揀,冥冥中自有老闆」。當時學校派了一本少年警察訓練學校的小冊子給我們,我翻開小冊子,就被第一頁的泳池圖片吸引著,因當年香港只有九龍仔、摩士及大環山等幾個泳池,一到假日就人山人海,要排隊入內游泳談何容易,我只能望門興嘆。還有小冊子的第二頁,我見到有人在燒烤,我就心癢,於是決心投考。因我有拯溺章,游泳也了得,所以我順利通過體能測試,只因有一百度近視而不被取錄。那年的標準是近視五十度以下才獲取錄。想不到第二年,我收到警校的取錄信,因為他們調高了近視的可容納度數,可惜這是個遲來的通知。因我會考的成績不俗,有兩科取得「良」的成績,所以當時我已在香港浸會學院(後來正名為香港浸會大學)讀中六預科,中七高考後我便直入中文系修讀大學課程。感謝天父讓我有機會接受大學教育,若我當日選了當警察這條路,只怕我會「搞搞震」,因為會面對太多誘惑。

  另一方面,我參加教會八年以來,像在參加一個「鬥乖」比賽,那裡不容許人半點佻皮,很不真實。我感覺在人群中我做不到自己,難以融入其中。之後我再沒有參加教會,但我心中仍有祈禱,只是人不回到教會,價值觀跟隨世俗的事物就更多了。

戲劇夢從浸會開始

  至於我對戲劇夢的追尋,則始於在浸會讀書的日子。小時候,我愛看粵語長片,尤喜歡扮神仙及愛看馮寶寶演戲。當年我和師弟林超榮在浸會合作做了一齣舞台劇參賽,結果得獎。大學三年級那年,我是劇社主席,我們演了很多戲,很有滿足感。

  畢業在即,我再次要面對前路的抉擇。當年大學畢業生若求生活安定,當個教師也不錯,月薪有七至八千元,做兩年工作,就可以買樓、結婚、生兒育女。適逢香港演藝學院開辦,而父母又肯在學費上支持我,我便報讀演藝的戲劇文憑課程,並有幸成為第一屆畢業生。當時學院共取錄廿五人,分文憑及基礎課程兩班,有誰想到我竟在這裡認識了現在的太太,她是舞蹈學院首屆畢業生,主修芭蕾舞,我們因一同演歌劇而認識,拍拖六年便結婚。

  演藝畢業後,我便加入香港話劇團成為全職演員,大約有五至六年的時間,其後約有八個月在一間女子中學任教;太太則加入香港芭蕾舞團成為全職舞蹈員。 1995年我加入有線電視成為節目主持人,後來再加入無綫電視工作,入行超過二十年,拍過五十套電視劇,因為要滿足公司的出場時數,所以我甚麼角色都做,就算是只得一句對白的角色也做。我以前更試過一天做三份工去賺錢,比其他人更加努力,因我內裡的安全感不足。

身分轉變帶來的使命

  四至五年前,我加入香港電視,成為合約藝員;合約完結後,我有更多時間陪伴兒子諾諾成長。有了兒子而成為家長後,我有很多感受和訊息想表達出來,所以創辦咪嚤劇團(Me More Theatre)。自從我做了家長,感覺現今的孩子有如置身「讀書監獄」中,而家長則像身處地獄中好苦。有孩子說跟媽媽吃完晚飯後,媽媽便會由天使變成魔鬼,會為著他的功課而情緒失控。所以我替劇團起名都有其意思。「咪」(Me)代表Do Re Mi,即音樂,「嚤」(More)代表魔術,「咪嚤」合起來就是一齣齣親子魔術音樂劇。我們相信每一個小孩,即每一個「我」(“me”)都可以有更多選擇(“more” ways to choose),人生的道路每個人都不同,求學路上亦因人而異,期望社會給予孩子空間,看重求學的動機和趣味,而不是功課的艱難與份量;看重個人的成長,而不是分數的高低;不以艱深為榮,而是以開心為樂,這樣孩子都會愛讀書,而不是怕上學,這樣社會才有未來,人生才有期盼。

  劇團的演出善用音樂的元素,因為音樂是個很好的媒介,用以傳遞情感。我嘗試使用經典童話故事,再加上現實處境,嬉笑怒罵地帶出現代社會或教育的怪現象,盼望大家看了笑過哭過後,心靈和思想得到滌淨,為自己的人生認真地作決定,並好好選擇自己要走的路。現在我有二十多個劇本在腦海,我正逐一將它們呈現在舞台上。至於創作的靈感乃來自於跑步時天父加給我的。通常我用一個星期寫好劇本,再用一至兩個月排練,就可公演。最近我們夥拍一個慈善基金,到過三十多間小學演出,再在觀劇之後,舉辦情緒講座及工作坊等跟進。當中不乏引起孩子們的共鳴,亦有家長看劇後情緒激動,忍不住哭起來,之後再過來多謝我們。當你找到你值得做的事,又覺得有意義的,就要去做。

  除了籌辦戲劇,我也是網上電台飲食節目的主持,始於二十年前我認識飲食專業人員協會,他們舉行廚神比賽,我連續十五年擔任司儀,當時電台方面會帶人去日本及西班牙等地方吃好東西及住酒店。我發現在歐洲,一個大學教授和一個餐廳侍應生的生活大致一樣,平均每星期工作三十八小時,相反香港人每天工作十二小時,工作像無止境地壓著肩頭,叫人感覺人生無希望。人生是應該「咪嚤」(relax)的;但在節奏急速的香港,這看來似是不可能的。

上帝是人生劇本的導演

  先前說我沒有參加教會多年,後來我又是如何重返教會?話說我一直有從事商業製作,我和太太合作開設製作公司,以國內為主要的市場。有一次,我在香港拍電視劇,而太太則要帶著一隊工作人員上昆明。由於要兼顧的事多,弄致她身心俱疲;當時香港正懸掛九號風球,怎知她抵達昆明後,儼如兩個世界,見到那裡湖光山色,內心有個聲音對她說:「有天上父親『睇住』你,你不用怕。」她回港後,打開我送給她的《荒漠甘泉》小書來讀,覺得很感動。剛巧有對夫婦朋友從加拿大回港,跟太太分享信仰;最後她信了主,想找教會,結果我和她一同參加「藝人之家」。後來我又透過「藝人之家」認識張祥志教授,跟他學習研經,因此打下對認識上帝及聖經的基礎。上帝作事,人猜不透。當日我和太太為生活奔波,有誰想到上帝會用廣闊寧靜的大自然,來吸引人就近祂。

  至於媽媽的信主,在人看來,實在是難若登天。她八十多歲時患上肺癌,做手術切除了四分之一個肺,當日「方舟之家」的徐玉琼牧師來探她,媽竟叫牧師不用來;及後媽因為身體狀況急轉直下,轉到靈實醫院,徐牧師再去探她,媽因為捨不得兒女,希望在天家可以重聚而信主。媽離世前四天,牧師為她進行灑水禮,當天牧師問她是否信主,她大力點頭,之後又睡著了。第二天,我們和她一起唱歌,然後她就進入昏睡狀態。在媽媽的安息禮上,所有人都俯伏讚嘆天父奇妙的作為,當媽媽走到人生盡頭,上主無嫌棄她一生對祂的抗衡態度,反而用祂的慈繩愛索將媽媽一步步牽引到祂那裡。以前我在佈道會上擔任主持,媽也會出席,其實相比以前,媽的轉變已是一種突破。今天最開心的莫過於爸爸也信了主,並跟我和太太、兒子一起上教會。

  今天我只求按天父給我的劇本演好我的角色,就如耶穌出來傳道三年,祂不會看人怎看祂,祂不求掌聲,不求觀眾欣賞,只求天父的看法,做好天父的劇本;其實祂也曾想過改劇本,但祂最終選擇跟從天父的意思。而耶穌的愛就是徹底的犧牲,那份無私的大愛叫人敬佩,因為祂降生為人,來與人建立關係,你不得不佩服祂的坐言起行。現在我做基督徒,不像從前只著眼於甚麼可以做,甚麼不可以做,如今我知道基督徒不限於星期天在教會裡是基督徒,而是不論何地何時也是基督徒,並且愛不只是口講,而是要有實質的行動。盼望別人能感受到我正用心去演好我人生的角色給上帝看,也給大家看。

院牧心箋

親愛的秦先生:

  你好!轉眼間,你出院已經三個多月了,半年不在家,能重新回家的感覺如何?適應得好嗎?近日早晚天氣開始轉涼,你與太太多加保重啊!

  還記得起初在病房看見你,總是昏昏欲睡的,好不精神的樣子!每次經過只能與你點點頭、打個招呼而已。後來知道你是因為腎病入院,發現你需要定時「洗肚」,心裡才恍然大悟:「難怪你這麼的累!」難得一次看見你做復康運動回來,仍有些精神,就引起我的好奇心,前來向你問安。那次的傾談,你開了我的眼界,認識了你滿有活力的一面,原來年青的你是社交能手,除了活躍於當年的舞場、歌場之外,你還醉心於騎馬!你知道嗎?當你憶述昔日騎馬的情境時,你的眼神是那麼神采飛揚,充滿自信!你太太前來的時候也驚訝地說:「很久沒有看見你跟人聊得這麼興奮了!」能夠喚起你這些動感的回憶,使你重拾活力,給加了油的不只是你,看見你的歡顏,我與你太太也同樣得到鼓舞!

  那次對談,拉近了我們的距離,謝謝你對我的信任,與我分享你面對長期病患的心路歷程。雖然此病是遺傳而來,你感到無奈,但也沒有難阻你對父親的敬重,你欣賞他顧家,給你很大的安全感!令尊風趣、幽默,你把他視為你的偶像崇拜他!並且你也繼承了他這些美德,你的兒女同樣地敬重你,封你為偶像。可恨的是你知道兒子也得了這個遺傳病的消息……通紅了的雙眼難以掩飾你內心的痛苦與自責!對於遺傳病這回事,解釋也不能消除你心中的忿怒,我可以做的,是聆聽你宣洩抑壓內心已久那些複雜的心情,還有肯定你很愛你的兒子,冀盼他健康、快樂!所以你也願意我為你們祝福祈禱,求神的愛擁抱你們,給你們力量!謝謝你給我機會,分擔你內心的痛楚!

  你還記得你遇見神的經歷嗎?這個經歷也給我對「神蹟」有很大的反思!之前你還因為得了此病,懷疑神的愛,非得醫治便不信神!那天晚上你很辛苦,你竟然向你不相信的神質問!我細聽你跟神相遇的過程,雖然神沒有用說話回答你,但你說祂用力把你抱緊,你深深經歷了愛的洗禮,心中的恐懼也被消除!原來生命的更新、改變就是神蹟,當你願意尋求神的那一刻,神蹟就開始了。

  我深信你當日經歷神的愛是真的!謝謝你每一次的分享,每每都在豐富大家的生命,願你與你所愛的家人,繼續常歷主愛!

王院牧

從心出發:一路走來:回顧多年職場與信仰的路

  回想當年,我就讀的中學有不少朋輩都立志讀醫,而且我受到一位很有愛心的老師影響,他希望我們能有一份為別人奉獻自己的心志。他當年所言至今仍在我的腦海中:「你們為他人流的一滴眼淚,會成為多人的祝福和希望。」那時我對世界的未來頗為悲觀,認定世界愈亂愈需要醫生,於是選擇了行醫濟世為個人職志。那年代本港只有一間醫學院,每年只收生一百五十人,那一屆竟然有三十人來自我的母校;回想起來,這母校誠然成了我們獻身行醫的搖籃。

  進醫學院時我仍然沒有宗教信仰,但骨子裡相信,人存在的意義在於服務他人。當時身邊雖然有不少基督徒同學,但不認為基督教是我「那杯茶」。我甚至有一份心靈的驕傲,認為自己比基督徒更「基督徒」呢!但神透過我早年在醫院內科當值時照顧一個病危個案的經歷,使我看清自己表面謙虛,但骨子裡驕傲的本相,因而明白我是個罪人,更需要主耶穌的救贖。猶記得1989年6月中旬一個晚上,透過那個心跳異常的少女由瀕死到穏定下來的臨床經歷,神恍如解開了我對當時國情的心結。最終,我一個人在半夜跪在宿舍的床上決志信主。

  神很快讓我的事業植根在新界西的一間醫院。這兒的病人大多屬於草根階層,普遍比較貧困,不論在心理和社交方面都充滿挑戰。我選擇了投身內科中的腎科,大部分病者同時存在多項醫療、身、心及社交方面的需要,論照顧的難度,可算是特別富挑戰性的。神又透過沙士一役令我看見醫學的極限、人的渺小以及在危難時信靠神的寶貴。當年的同事謝婉雯醫生那份理所當然、擺上自己而最終作出犧牲的情懷,都深深的感動著我。

  近十多年,見證了醫療服務急劇的發展。不論是病人的數目,或是公眾和管理層對服務的需求都日益增加。前線員工所經歷的壓力一天比一天大,醫療職場彷彿成為了一個壓力鍋,令在當中工作的同事苦不堪言。後來我終於醒覺,在這麼富挑戰性的工作環境中,單靠個人的能力,絕難克勝!唯有扎根於神的話語中,吸取其中的養分,才能在洪流中站穩腳步,靠主得力,活出見證。很感恩我可以有機會以「細水長流」的方式修畢職場神學課程,明白到自己所知的原來是這麼少,要學習、思考和實踐的原來還有更多!更感恩可以在醫院裡認識了不少同行者,透過定期的團契聚會、網上群組與每周恆常的禱告聚會,一起在這個充滿挑戰的醫療職場彼此守望。這些年,我也曾經歷職場上的驚濤駭浪,但神的恩典、院內肢體與院牧的支持實在是我今天仍能走下去的原動力。有人說,召命其實就是個人的熱情與世界的需要所交匯之處,感謝主把我放在今天這個崗位上。祝願各位醫護同道努力向下扎根,往上結果,在這個充滿挑戰與混亂的世代,一起為主作美好的見證。

關心健康:小兒遺尿

  有些小孩子經常有夜間尿床,令家長非常煩惱,孩子們也很痛苦,他們何嘗不希望自己的遺尿症早日痊癒呢!

  切勿疏忽小童撒夜尿,這種稱為「原發性夜間遺尿」,其中一個原因與環境轉變和精神心理因素有關。研究發現,三歲以內的小兒,因為中樞神經系统發育不成熟,不能控制排尿的動作,這種遺尿是一種正常生理現象。一般來說,三歲以上的小兒,當膀胱內有一定小便量時,其大腦排尿中樞能控制「尿意」,抑制反射性排尿,同時又能在希望小便時就排尿。所以,絕大多數的小孩在三歲以上便有控制排尿的能力。如果三歲以上的小童經常不能在夜間控制自己的小便,這就是遺尿症,俗稱尿床。

  導致遺尿的原因有多種,一部份是由泌尿系統疾病引起,如膀胱炎、龜頭炎等。蟯蟲晚間爬到肛門產卵,引起局部發癢刺激,也可引起遺尿。治好這些疾病,遺尿就會痊癒。又如控制小便系統成熟較慢,膀胱容量較少,控制尿激素分泌節奏紊亂導致夜間排出大量尿液,以及遺傳因素等,均可引起遺尿現象。

  但有許多小兒遺尿,常常找不到明確的原因,有時可能由於父母不注意訓練幼兒小便的習慣,任其自然發展;又或是小兒情緒不穩定,尤以失去父母的關顧,或調換新環境、生活起居失常、過分熟睡、長期疲勞、精神創傷、缺乏教養,又或晚飯後臨睡前飲用大量液體等,亦容易產生遺尿。

  這些遺尿的小孩也容易產生自卑感,注意力分散,心理壓力大。盡管在多數情況下,遺尿可在數年內自行好轉直至痊癒,但及時治療仍有必要。其實,治療遺尿症,父母或家長的參與最為重要。當孩子尿牀時,切忌打罵責備及到處宣揚,以免傷害孩子的自尊心;在不尿牀時,應予以讚揚。家長宜掌握遺尿時間,在尿床前半小時叫醒小兒,讓其充分清醒去洗手間小便,久而久之可養成每晚自行到洗手間排尿的習慣。此外,還要養成良好的生活規律,晚間控制飲水量;最好堅持每天午睡,使其夜間易叫醒;白天不宜太興奮或太疲勞,同時亦要養成睡前小便的習慣。有些小孩由於控制膀胱的神經發育遲緩,短期內難於糾正遺尿,這些孩子如果受到適當的膀胱功能訓練,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。

  中醫治療小兒遺尿仍須辨證,嚴重者可請教醫師治理。臨床常見原因多為腎氣不固,不能固攝尿液所致。如症見睡中遺尿,面白神疲,食欲不振,大便泄瀉等。可試用淮山三錢、芡實三錢、白米適量煲粥服,有健脾補腎、縮尿止遺作用。但大便秘結不宜。

關心健康: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?— ADHD 與 執行功能

  希希是一個高小學生,每天完成功課已是深夜,幾乎沒有玩樂時間。每月首個周日是希希最期待的日子,因為媽媽會帶他去探望外公外婆,他們都很疼愛希希,每次準備很多他喜歡的食物給他吃,而且還有表兄弟姊妹一起玩耍,這都是希希最喜歡的。

  然而,希希每次出門時的表現卻激得媽媽七孔生煙。有一次吃過早餐後,媽媽吩咐希希立刻做三件事:換好外出的衣服、挑選一份玩具去與表兄弟姊妹一起玩、把玩具放進背囊並且背上準備出發。希希一如以往,很真誠且決心的答應媽媽會立刻去完成,便隨即回房準備。

  媽媽洗好碗碟後,走過希希的房間,發現他仍穿著睡衣坐在地上玩玩具,完全不像在準備外出。雖然知道希希患有專注力不足/過度活躍症(ADHD),但媽媽仍然按捺不住:「到底是怎樣一回事!難道完成三件事是這樣困難嗎?」媽媽亦不明白,既然希希很渴望到外婆家,為何他在出門前的一刻總是這樣?

延遲享樂與自我調節

  美國史丹福大學的學者曾進行實驗,研究孩子控制自己的行為與意慾一致的能力。研究人員安排孩子獨自在一個小房間等待,同時給他們每人選擇一客零食,又告訴他們如果能待一會吃,將得到多一客零食。結果有些孩子忍不住立刻吃掉零食,有孩子能忍耐到底,結果得到雙倍獎賞!自我調節能力低的孩子會常注視那零食,結果很快按捺不住。反之,自我調節能力高的孩子,能夠想辦法幫助自己等待,例如閉目不看那些零食,或以唱歌、玩手玩腳來分散注意。成功的孩子往往有較成熟的執行功能,能運用適當策略去抑制衝動,調節自己的情緒、思想及行為。

執行功能

  近年不同研究指出ADHD孩子的執行功能比一般孩子弱。執行功能是由腦的前額葉皮層負責,透過控制思想及行為,策劃並執行一系列的活動,使我們能依計劃達成目標。一些執行功能包括:

  1. 反應抑制 — 在回應事情上首先啟動的機制,抑制我們未考慮清楚的即時反
    應。例如希希很想到外婆家玩,但他的「反應抑制」沒有好好發揮,忍不住
    先把玩具攤出來玩。
  2. 工作記憶 — 在執行任務時,能夠提取及處理記憶內的相關資料去完成任
    務。希希記住要到外婆家,必須完成媽媽吩咐的三件事。
  3. 展開工作 — 能夠適時、不拖延、有效率地開始新工作。希希外出前要換衣服,但他遲遲未能開始,選玩具亦變成玩玩具。

  給予合適的訓練及教授不同的策略運用,包括調節專注力、情緒及延緩衝動反應,均有助提升孩子的執行功能。以下是一些建議︰

  1. 學習樂器或參與音樂、節奏有關的活動(跳舞、打鼓等),從中學習自我監
    察、選擇性專注,運用工作記憶去記著旋律,多練習雙手協調更有助發展執
    行功能。
  2. 玩益智砌圖、填字遊戲及數字遊戲(如數獨),學習把資料先記在腦中再整
    理,有助提升孩子的工作記憶。
  3. 多玩策略性的遊戲,如大富翁、象棋,或團體球類運動,如足球、籃球,學
    習計劃、調整及估計情況等,有助發展執行功能。

  如有疑問,可向職業治療師查詢。

解開心結:長期痛症的療痛步伐

曾聽過「調適步伐」這名詞嗎?

  十八年前,我嘗試將英文名詞Pacing翻譯作「調適步伐」,即是「調節」生活至適合自己的步伐。

  香港人生活節奏又快又急,步伐既要比自己快,又要自己做得比旁人快,生活逼人就變得習以為常。對受長期痛症困擾的人來說,當失去這步伐和節奏時,例如:腰腿乏力、坐立不安、失去工作和收入、需要家人諒解、關係要重建、情緒低落,沒法進行以前喜愛的活動等,便以為自己無能及很頹廢。外國人傾向表達痛症,中國人則會傾向忍受,忍不住才尋找名醫,耗盡積蓄只為重獲失去的原先步伐。有調查發現,百分之五十至七十受長期痛症困擾的受訪者患上情緒抑鬱;百分之七十認為痛症影響日常生活、社交及工作能力。通常患者的心願是「不再痛」,以為「不再痛」就可尋回那失去的步伐!

長期痛症的神態與真相

  在過去心理治療的工作中,最令我印象深刻的,莫過於在痛症診所工作這十八年裡。患者被轉介過來的原因甚多,有些是遇上意外、工傷、身體關節退化或長期的炎症;亦可以是找不到任何誘因。若痛楚持續三至六個月以上,都可被界定為患上長期痛症。沒有患過長期痛症的人,很難明白患者的感受—痛楚會持續難耐,時多時少,甚至痛楚位置變移,被折磨得痛不欲生。無論患者如何形容:「冤」、扯、揼、扭、針拮、痺、燒、無力、斷裂……等等,這些無助的感受叫聽到的人也無不心酸。

  傳統醫學雖然某程度可解釋疼痛的由來,亦有止痛藥可助紓緩,但痛楚並非單靠生理機制可解釋,因此不能純粹以藥物治療。很多時候已做了身體檢查、吃過止痛藥卻未見效,關鍵在於痛楚背後的心理與社會因素。有時痛楚不能透過檢查顯示,在外看不到;也不是心理想像出來的病,卻是一個真確、主觀、內在的感覺。痛楚只是一個訊號傳遞的結果,不是需要作出任何回應的警號。它只是一些由腦部隨意發放出來的訊息傳遞,分別送到身體任何的部份。

  讓我再作說明:因為痛,患者怕再受傷而減少了活動。例如休息或卧床超過一、兩天,骨骼及肌肉開始發軟及漸漸僵硬,若再郁動,痛楚就更明顯。當有人告訴他,如果痛就應停止活動。一個惡性循環進程就會這樣產生出來。當體質漸漸走下坡,一不留神失去平衡,常會誤以為是痛楚令他摔倒,但事實上摔倒是與日漸軟弱的肌肉有關。相反地,曾經有位患者行動自如,生活應付得還可以;農曆年前辦年貨時,因提貨太重,痛得要臥床休息兩天。他並非不能勝任,而是超過自己的負荷,屬於過勞。

「調適步伐」的原委和技巧

  痛症治療的目標不一定是務求把痛楚完全消除。很多研究指出,痛症患者常是時好時壞。以背痛為例,九成的患者沒有完全康復,七成以上則在康復一段短時間後便復發,但治療可減輕大部分痛楚,維持患者的生活質素。

  在此提倡「調適步伐」這個重要技巧,讓大家學習把它慢慢滲入日常生活中。這有三個好處:防止過勞、防止過懶、漸進地提升每天活動量而又不損害身體。換句話說,「調適步伐」是為患有痛症人士而設計的一種學習工具,讓他們嘗試找到一個平衡點,使他們的肌肉活動量維持在一個適當的水平。因為太多或太少的活動量,都可能產生不良的後果,「調適步伐」能讓肌肉增加耐力,應付日常生活的需要。痛楚是一種在混亂狀態下發放出來的訊號或感覺,並不應只視作休息的訊號,過分休息只會帶來更多問題。

「調適步伐」應如何開始?

  第一招:坐下、站立或行走是三種基本活動單元,可先量度你可以「站立」的最長時間(以分鐘計算),也記錄你「行」及「坐」所能夠應付的活動量。隨後的數星期,跟著設立了的分鐘交替去轉姿勢(例如由坐轉站立),以免過勞或過休。

  第二招:將一項工作分拆,再加入「行、坐、站立」。做完一部分歇息一下,再繼續做另一部分,如此類推。

  總括來說,「調適步伐」並不在於完全減去痛楚,而是幫助患者在劇痛或小痛的日子裡,能夠繼續正常生活,不被痛楚折騰。若在進行調適步伐的日子,遇到突發的劇痛或起伏不定的痛楚是難避免的。我們首先接受這些反覆的現象,然後設法應對,不要因痛楚而停止這計劃。 很多患者曾使用這技巧都覺得終身受用,劇痛的次數也減少。如欲提升應付長期痛症的能力,鼓勵患者多試多學,慢慢學會不再浪費時間去征服痛楚,而是承認、接受和適應它,讓自己的生活過得好些。過程中遇到困難的話,謹記要尋求痛症科的專業人士幫助。

醫病同心:因信得生

「信心是甚麼?信心不是在你富足時,說你多有信心,能做甚麼。信心就像一個行在鋼索上的人,站在高空上,一不小心就會跌落深淵……當面對前面的黑暗,信心是何其的挑戰。」(Mandy札記)

  Mandy是一位熱愛生命的女兒,她一直專注藝術創作和教育,擅長中西的繪畫。可是在2017年7月,她證實患上了第二期末胃癌。在她對抗病患的半年間,十多次大大小小的手術,令她身心俱疲、苦不堪言……然而,她找到面對痛苦的方法。除了繪畫能讓她感到平靜及愉悅,她更透過信仰得到安慰和盼望。「你在苦難的爐中,我揀選你。」(以賽亞書48:10下)縱然Mandy心裡很害怕,甚至不時有很多負面思想浮現,但仍然堅信神與她同在,因為主總會親自安慰她,讓她感到不懼怕,親身經歷神的真實。

「究竟神想我學習甚麼功課?是盼望?是信心?」(Mandy札記)

  Mandy屢次進出醫院,看著自己身體的變化,逐漸明白她要學習面對死亡、珍惜生命。她曾這樣寫著:「我感恩活著的每一天,今天張開眼睛,實在感恩!也許明天要去打針、禁食、抽腹水……一個傷口未復原,又出現另一個……」她深知道生命的長短都不是自己能夠掌握,而是掌握在神的手中。她反問自己:「我真的信任神嗎?還是我介意這樣年輕就要死?」面對病患和痛苦,她沒有埋怨天父,反而學習向祂禱告,讓人看見她身上的美事。多次的手術,就像在生命的海洋中遇上許多風波;然而當安靜下來時,她看清楚海上的燈塔一直在指引方向,那就是她所依靠的神。

活著是靠神的話

  及至患病的後期,Mandy的身體變得愈來愈虛弱。她積極地背誦聖經經文,繼續讓神的話成為自己的幫助。最後半年,她深切體會到聖經不是堆砌道理的文字,而是生命之道,不但給她力量,亦是天父與她同行的確據。

親眼看見祢

  常言道︰「生命不在乎長短!」那麼,生命在乎甚麼呢?相信大家也許知道,生命只在乎活著的意義與價值!感謝神讓Mandy擁有寶貴的三十年,雖看似短暫,但這三十年別具意義。她對藝術創作的堅持,直到生命將盡之時,藉此影響他人;因著在病患中對天父的信靠,使她的生命成為別人的祝福。現在,Mandy已經得著安息了。願此分享讓大家看見信仰對生命的影響,鼓勵大家珍惜眼前人,並有力量和勇氣去活出一個不平凡的人生。女兒,願我們在天家重聚。

註:本頁插畫及本期中間頁面畫作乃Mandy生前的作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