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一生會遇見許多人,有人會逗你笑﹔有人會讓你哭﹔有人會讓你忘不掉,珍惜陪伴在你身邊的人。甚麼是陪伴?陪伴不是因為無聊,而是因為在乎你──有人願意將有限的時間分給你,等同最珍貴的給予,即使是靜靜的待著,也是他的全世界。陪伴痛苦悲傷的人,短短幾天或者有人可以做到,但若是以年計,則很不容易。
有人一聽見「陪伴」就怕,因為它意味著虧損:一方要不斷付出時間、心力至耗盡。有一位太太中風,丈夫為履行責任而陪伴,他被逼放下私人娛樂和社交時間,視太太為包袱,想快快卸下她,甚或失控打人。原來太太中風前,常說不會照顧他。另外,亦有因為對方的回應不如他所期望的,陪伴變成重擔或壓力。此時陪伴一方除了心生無力感之外,更想疏遠對方,令他感覺被遺棄。這是不健康的陪伴。
相反,筆者在經歷人生低谷的那一年,幸有身邊好友主動花心思、時間,陪伴聽音樂會、看話劇、看電影等,將自己從鬱鬱寡歡的情緒中拉出來。可見陪伴比任何藥物更有用。
聖經路得記中,有這樣一個故事。話說拿俄米喪夫喪子,悲傷下打算回鄉。媳婦路得,人如其名,一直陪伴在旁,即使拿俄米多番勸退也不果。路得的陪伴,讓家姑知道不管是否需要,媳婦一直都在。作為一個外族女子,要離鄉背井,隨家姑回鄉,人生路不熟,殊不容易。
當日路得對拿俄米說了一番撼天動地的說話:「不要勸我離開你,轉去不跟隨你。你往哪裡去,我也往哪裡去;你在哪裡住,我也在哪裡住;你的百姓就是我的百姓;你的神就是我的神;你死在哪裡,我也死在哪裡,葬在哪裡;只有死能使你我分離。」(路得記1:16-17,和合本修訂版)她對家姑生死相隨的決心,表露無遺。
話說回來,兩個孤寡孑然一身回鄉,不是「累鬥累」嗎?誰知道他們透過陪伴,彼此都得著力量和祝福。拿俄米一心想有人陪伴媳婦,盡力促成路得的終身大事。而路得的陪伴亦讓拿俄米得溫飽。當時正值收割季節,路得知悉可以到田間拾取麥穗,她就勇敢走出去,不介意別人的眼光,在別人的田間拾荒。最終上主祝福路得有個新家庭,叫雙方都得益處。
其實,陪伴之難,難在不看自己付出多少,不去計算付出是否值得。位處英國打比郡的一個小村莊伊姆(Eyam),曾爆發鼠疫。全村350名村民倖存83人。故事最令我感動的是村內一些認識路、又有體力的人願意作受感染者的同路人,為病者到「邊界石」取周圍居民放置在上的日用品。其實他們大可溜到別處,因為留下會承受感染的危險,但他們選擇留下為人而活。
有人無可奈何地要找動物陪伴,但動物不可以永遠陪伴我們,誰可以永遠陪伴我們?只有永恆的上主可作出保證:我以永遠的愛愛你。(耶利米書31:3)祂答應珍惜我們,永遠陪伴我們。因此趁有機會,珍惜疼你的那一位。